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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片「賽德克‧巴萊」近期已殺青，關於霧社事件...
1930年(昭和5年)10月27日，這天是霧社公學校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學生們都排好隊伍，觀禮台上有日本官員，在台下婦女牽著小孩的手，會場周圍擠滿看熱鬧的人們，在這一天的霧社所有日本人都不知道災難即將發生，潛伏運動會場外的賽德克(Sedek)族人，就在這時候衝入進行中的運動會，10月27日這一天霧社地區的日本人死傷人數共351人，賽德克族人因為抗日遭討伐後使原有人口1,236人到最後僅存二百餘人整個賽德克族群幾盡滅亡。
 

1895年(清光緒21年，日明治28年)日本開始統治台灣，為擷取山區資源台灣總督府積極推行剛柔並濟的「理番政策」，在「柔性撫育」方面，為改善山地生活設置公學校、蕃童教育所、療養所、引進農業耕作和番人到內地見習(展示國力)，而「剛強」措施，為開發山地資源修築警備道路設置駐在所，推進隘勇線"註1"限制了原住民的生活及授獵空間。明治43年(1910年)，第五任臺灣總督佐久間左馬太更是積極推動「五年理蕃計劃」，逐步推進及延長隘勇線，明治44年4月在霧社設立了「警察官吏駐在所」，陸續在主要聚落設立警備哨以利監視與管理，12月，日人將霧社西邊的隘勇線予以延長自萬大社前濁水溪畔抵波阿倫分遣所，由關頭分遣所下至眉溪與東眼溪匯合處，再溯溪越東眼山自哈奔(Havun)溪分兩線，一線至立鷹一線至北港溪畔連接舊有隘勇線並部屬砲台。
在高度日本化的霧社，可說是一個「模範番社」過著平靜安逸的生活，所以霧社事件的發生根本是出乎意料，事件的發生讓日本人了解到，在台灣推行近40年的理番政策已失敗了，使日本人必須檢討對原住民的態度，台灣總督府對理番政策的轉變所面對的是，在霧社事件之前只看到山地資源並不知道山林裡有原住民勢力領域，在事件發生後才發現在山地經濟掠奪的同時原來已破壞了原住民的Smaneq(禁忌)。
註1. 隘勇制度最早於1899年(清光緒25年)，到了日據時期台灣總督府為圍堵原住民，沿襲清朝築土牛界線(像牛一樣高的土堆)的隘勇線制度，但日據時期已利用通電鐵絲網了。為將原住民的山地領域與附近山腰或平地墾拓居民做一明顯界線來切割，所建立隘寮設置隘勇的防衛制度，利用鐵絲、木牆及哨站所延伸或拓展的防衛線就叫做隘勇線，被僱用防守防衛線的人員稱為隘勇、民間或受政府補助僱用的防守人員則稱隘丁，當時不管是隘勇、隘丁或隘勇線，都是為了確定開發山林或開採樟腦過程不至於與原住民發生糾紛。


日據時期的霧社

1930年時的霧社 

當時霧社街道圖。資料來源：鄧相揚《霧社事件》玉山社 1998年
 

【霧社事件前相關的歷史事件】
日本人據台初期勢力尚未進入高山，待平地情勢穩定後便開始向山地推進，在日人進入霧社地區後已對當地原住民的生活型態產生極大影響，於埔里盆地設置「埔里社支廳」，將清廷的「北路協鎮府」改為「守備隊營」，「分府衙門」改為「出張所」，1896年(明治29年)，廢止「埔里社支廳」，改設「埔里社辦務署」和「警察署」，藉警察力量和保甲制度來建立統治基礎，開始對埔里盆地毗鄰的高山族領域逐步擴展，首先推進隘勇線布署大量武力剿討番地以制嵌高山族達其殖民統治之目標，當時的埔里盆地亦成為日人的理番重地和綏靖番地前進基地。

在霧社事件前有幾件大事
1897年(明治30年)，總督府軍務局陸軍部為了探查南北縱貫鐵路及中央山脈東西橫貫道路，派遣由深堀大尉等14人探險隊勘查地形，結果全數被殺此為「深堀事件」。因深堀事件日人開始對霧社地區實施「生計大封鎖」，令禁止食鹽、鐵器、生計用品、槍械等輸入。
1902年(明治35年)，日人試圖以武力進攻霧社地區，以埔里社守備隊為先鋒，隘勇與警察部隊殿後，於人止關一帶與霧社群交戰，因守備隊是載有紅邊的紅色帽子，所以霧社群泰雅族人稱日人為Tanah Tunuh(意即紅色的頭)，此役日人與泰雅族人皆死傷慘重，日人中村中尉以下17名輕重傷，無功而退此役稱「人止關之役」。
1903年(明治36年)10月，在生計大封鎖下，泰雅族人漸感生計困境，日人唆使布農族干卓萬社堤供物資、鐵器、食鹽與霧社泰雅族做交易，ㄧ次於姊妹原(Bukai)進行交易，先是舉行飲宴，干卓萬族人意圖將他們灌醉後，同去一百多人的霧社群壯丁遭埋伏二百餘人的干卓萬社人奇襲殺害，能逃回部落的霧社群人僅剩六、七人，這就是「姊妹原事件(霧社番膺懲事件)」，使泰雅族與布農族因此種下仇恨，因「姊妹原事件」使霧社群的勢力大衰，因為是日人所挑撥的借刀殺人，為報「深堀事件」一箭之仇，此一事件也埋下霧社地區原住民仇日高漲的誘因。
 

【事件起因】
事件的發生牽涉到兩個原因：一是山地資源與勞役剝削，再者原住民與日本人「通婚」問題
一、山地原住民常被動員從事勞役活動，過重的勞役和日警威逼甚厲，除了只給予低廉工資，警方也有帳目不清或心存欺騙之嫌。
二、失敗的「和蕃政策」之婚姻政策，日本據台之初想以較好的成效來統治原住民，就是統治者也能融入原住民文化，其中最好方式就是「通婚」，鼓勵未婚甚至已婚的日本警察來迎娶各社頭目或有地位者之女為妻，其實有些警察在日本內地早已有妻室，如果來台後再娶女子為妻就是所謂「內緣妻」。
山地警察本身條件素質普遍都很差，他們的勤務也調動頻繁，所以許多嫁給日警的原住民婦女往往受到欺侮，再者日警離開後就被遺棄，甚至有的帶回日本後將其推入火坑賣春或賣掉等。其中領導霧社事件頭目莫那．魯道(Mona Rudao)，其妹德娃絲．魯道(Tewas Rudao)就是其中一個例子，也在這樣的和蕃政策嫁給了日本警察近藤儀三郎，近藤儀三郎後來拋棄了德娃絲．魯道，但日本警方只宣稱近藤已失蹤。在這些族人的文化觀點裡，即使是再尊貴身分的女性，如果遭到丈夫拋棄就會被視為不祥之人，只能成為部落裡的邊緣人，而日本警方也對德娃絲．魯道都不聞不問，比較其他類似事件對於新娘都還有些撫恤動作，一個頭目的妹妹落得如此下場，使得霧社群整個區域，尤其頭目為莫那．魯道的馬赫坡社(MeHeBu，馬海僕現今廬山溫泉)，因為和蕃政策的婚姻，而對日本警方埋下一個怨恨的種子，貴為頭目之女竟被遺棄當然會引起族人的不滿。


莫那．魯道之妹德娃絲．魯道(左圖)    德娃絲．魯道與日警丈夫近藤儀三郎(右圖)

【導火線】
1930年(昭和5年)10月7日，在馬赫坡社的一場婚宴，莫那．魯道長子塔達歐．莫那(Tadao Mona)想要與路過的日警吉村克己巡査敬酒，但吉村以「塔達歐的手不乾淨為由，不願接受敬酒」，而引發族人與日警的衝突，這使原住民長久以來累積的憤怒，終於爆發了。荷歌社(HoGo，赫哥今春陽)青年已醞釀反抗行動，也找上馬赫坡社的頭目莫那．魯道表示反抗的決心，並希望他能擔任領袖，之後策動了「霧社事件」。


莫那．魯道(中)波阿倫社頭目達納哈．羅拜(Tanah Robe)(右)馬赫坡社副頭目摩那．西尼(左)

【密謀】
1930年10月24日，開始遊說附近12個部落，但得到幾個大部落都無意願參戰，連規模最大的巴蘭社也因姊妹原事件元氣大傷無法參戰已拒絕了，使整個抗日力量大大的削減，願意參加此役的番社，除馬赫坡社外，還有霧社群中的的斯庫社(SuKu，現今雲龍橋旁上方)、塔羅灣社(TruWAN，現今春陽溫泉區)、波阿倫社(BoAlun，現今盧山部落)、羅多夫社(DloDUX，現今仁愛國中)、荷歌社等6部落，面對強盛的日本，自然使其他部落甚至毗鄰的族群陷入是否參與抗日的抉擇糾葛裡。

日據時期「霧社警察官吏駐在所(霧社分室)」

【起義】
1930年10月27日，台灣總督府為紀念北白川宮能久親王而舉行台灣神社祭，這一天的霧社舉辦給日本人參加的秋季聯合運動會。起義準備就緒，凌晨3點半開始起義，為取得槍械彈藥，六個部落四百餘人分隊，首先襲擊附近警備道13處駐在所，位於能高越警備道西段的駐在所，除了霧社分室與馬海僕(馬赫坡)駐在所之外，其餘均被賽德克族人焚毀，其中包括櫻、赫哥(荷歌)、波阿倫、屯原、尾上、能高駐在所，再相互會合後一同襲擊霧杜公學校正舉行運動會和警察駐在所、學校、郵政局、日本人官舍等，共砍殺日本人136名，殺傷了215人，無論男女老弱婦孺，目標只殺日本人(其中有2人著日人服裝的漢人遭誤殺)，並縱火燒毀駐在所，從日本警方取得槍枝一百八十支各式槍支(包含機關槍、單發機槍、手槍等)與各式彈藥23037發，賽德克族人在起義後即切斷所有通往外地的電話線及封鎖對外道路，族人又一隊攻入至眉溪，在佔領霧杜三天後帶著所獲取的武器彈藥退入馬赫坡溪上游。能引發原住民一致抗日並實施屠殺必然是常年來的受辱怨氣，只要有人發難則全體族人不計後果，加以報復。事件結束後，日警重建能高越的駐在所，且為加強山地控制，增設富士見與松原等兩駐在所，其中尾上駐在所移至原舊址西邊約一公里的尾上山稜線上重建，即現今雲海保線所位置。

 
霧社公學校運動會會場。資料來源：鄧相揚《霧社事件》玉山社 1998年


霧社公學校舊址，目前屬台電所有。資料來源：莊天賜攝影

【日軍鎮壓】
事件爆發當時有位菊川的日本督學逃出重重包圍一路下山，把霧社的消息傳到埔里後震驚全台。10月29日早上8點5分，日本衝鋒隊攻入霧社，此時霧社街上早已空無一人，原來賽德克族人都已退入山區並以擅長的游擊戰準備和日軍展開長期抗戰。10月30日，台灣總督府下令調派台灣各地警察與軍隊進入霧社，屏東第八飛行聯隊也飛到霧社山區實施偵察和威嚇飛行，並調派台中、台南、台北、花蓮港駐軍往埔里、霧社挺進以鎮壓討伐。

駐在屏東的飛行第八聯隊，參與鎮壓霧社事件並在埔里建立臨時機場。資料來源：鄧相揚《風中緋櫻》玉山社 2000年

抗日六部退回各部落後分成二個戰線，由荷歌社頭目塔達歐．諾干率領的「塔洛灣戰線」，而「馬赫坡戰線」是由莫那．魯道所率領，於10月31日正式與日軍警部隊對決，在寡不敵眾除馬赫坡社外其餘各部均被日人攻破佔領。11月1日，反抗主力都退往馬赫坡社，當抵達斯庫鐵線橋時砍斷霧社與馬赫坡社唯一通道吊橋為阻擋日軍前進，日軍進攻雖然受阻但軍隊改由下切溪谷再越過山頭攻佔波阿倫社也就是今天的廬山部落。


為阻止日軍攻擊，抗日族人將斯庫鐵線橋砍斷

因馬赫坡社前方地勢較高的波阿倫社已被日軍佔領，在山砲的要脅使整個戰況已壁壘分明，陷入逆境的莫那．魯道與族人並未因日人軍警部隊的大肆討伐而懈志，為了避免消耗有限的糧食且讓抗日志士無後顧之憂，許多婦女帶著幼兒100多人一起上吊自縊。


日軍從霧社往馬赫坡社方向挺進


進行砲擊的日軍。資料來源：鄧相揚《霧社事件》玉山社 1998年

11月2日馬赫坡社被軍警佔領，在部落被佔領後，其餘族人也都退入山林中，但大部份族人則是退至馬赫坡溪和塔羅灣溪兩溪谷，以利用懸崖絕壁的天險繼續與日軍作戰。11月3日，日軍開始增派部隊以飛機轟炸，山砲、臼砲砲擊。莫那．魯道的女兒馬紅‧莫那就在11月4日這一天被俘虜。 


馬赫坡社被日本人佔領時景象


圖下方為廬山溫泉區，馬赫坡社舊址就在溫泉區上方的山坡台地。資料來源：莊天賜攝影


【化學武器，以番制番】
日軍開始增派部隊以精銳武器機關槍、山砲、飛機進行圍剿並空飄傳單，同時利用心戰招降及脅迫未參與的各番社，但武器精良的日軍一旦進入深山裡，卻無用武之地。11月5日，日軍台南大隊因在馬赫坡社東南方高地附近陷入苦戰，共有15名陣亡、11員負傷，死傷慘重，而莫那．魯道的次子巴沙‧莫那(Bassao Mona)在這次行動也身負重傷，為不拖累族人於是持刀自殺。日軍在不顧及國際公約的禁令，違反人道以飛機投擲「毒氣彈」，該毒氣會使皮膚產生水泡逐漸腐爛，致使起義賽德克族人嚴重傷亡。日警再次運用「以番制番」，利用道澤群(Toda)與賽德克群(Sedek)之間長久以來因為土地問題所產生的仇隙，將道澤群的壯丁組成討伐隊，並將這些同為泰雅族的道澤群稱為「 味方番 (對統治者較友善的原住民)」，加以突擊起事原住民，日本軍警對殺戮者開出其獎賞的條件為：起義頭目之首級賞200圓、壯丁一個100圓、婦女30圓、幼兒20圓，其中又以莫那魯道的首級獎賞是最高的。11月9日以後，飢寒交迫的抗日賽德克族人已經陷入了苦戰，這時日本人開始以食物誘捕老弱的族人，賽德克族人是有組織與作戰策略的戰線，雖皆被日軍擊破，都還能改變以游擊突擊方式來對抗強大日軍警。11月10日道澤群(Toda)總頭目鐵木．瓦利斯(Teimo．Walls)在立鷹牧場(今清境農場)附近的哈奔(Habun)溪眉溪上游溪谷中伏，遭起事原住民殺害，此事件卻造成之後「第二次霧社事件」的誘因。


「味方蕃」襲擊隊加入戰爭


空飄宣傳單

【退守馬赫坡】
在日軍以飛機轟炸，山砲、臼砲砲擊，機關槍、曲彈砲以形成火線，更脅逼味方番襲擊隊投入第一戰線去自相殘殺，最後抗日賽德克族人退守「馬赫坡岩窟(馬海僕富士山)」建立據點，以天險繼續和日人抗戰到底。期間族人僅靠著野菜與馬赫坡溫泉礦脈以取代食物和食鹽，賽德克人堅信祖先波索．康夫尼(Poso Kofuni)是從巨木中誕生，當面對死亡的煎熬時族人都選擇在巨木下自縊，讓靈魂歸向祖靈境界，因此族人在對抗日人的討伐圍剿時，不是奮力作戰到底，就是自縊殉死。


由馬赫坡高地向馬赫坡岩窟砲擊
    
【彈盡援絕】
12月初，整個抗日行動已四十餘天，壯志未酬的賽德克族人，已經陷入了飢寒交迫、彈盡援絕的困境裡，雖然日人軍警部隊從空中轟炸與地面的砲擊也逐漸減弱，但地面部隊與「味方番」襲擊隊，已經逐步往馬赫坡岩窟逼進，莫那‧魯道見大勢已去，帶領部份族人遁入內山，其妻巴幹．瓦利斯(Bakan‧Walis)在凱璣恩(kaichion)耕作小屋上吊自縊身亡，莫那‧魯道則槍殺兩名孫子後，棄屍於耕作小屋，連同妻子的屍體一同放火燃燒，獨自進入深山帶著三八式騎銃在「馬海僕富士山」岩窟持槍自殺。


99年12月3日登奇萊南、南華山走能高越嶺道眺望馬海僕富士山(麻平幕山)H2,617m，網友分享-馬海僕富士山攀登-試圖更貼近霧社事件部落格



最後的抗日據點「馬赫坡岩窟」。資料來源：鄧相揚《霧社事件》玉山社 1998年

【壯烈犧牲】
12月8日，日人為了要塔達歐．莫那為首的最後一批勇士勸降，脅迫其妹馬紅‧莫那(Mohung Mona)攜酒進入內山岩窟勸降，但志節堅定的塔達歐‧莫那不為所誘，與妹訣別並舉行「最後酒宴」，唱起辭世訣別歌：「哈巴歐‧巴滋克(Habao‧Bokox，妻名)請妳在黃泉路上把酒釀好！莫那‧塔達歐(Mona‧Dadao，長子名)、瓦利斯‧塔達歐(Walis‧Dadao，次子名)、哈巴歐‧巴滋克！你們在黃泉等著，我很快的要去和你們相聚！…」，交待後事，兄妹擁別，即與其他四名勇士，奔向馬赫坡內山上吊自縊，壯烈成仁，寫下了臺灣原住民抗日史裡悲壯的一頁。

事件結束，各地徵調而來的部隊，將返回原駐地。資料來源：鄧相揚《霧社事件》玉山社 1998年

【花崗一郎、花崗二郎】
1929年被刻意塑造為成功理番的兩位人物花崗一郎(塔奇斯．諾敏)與花崗二郎(塔奇斯．那威)，這兩位出身霧社山區的模範番人，1929年(昭和4年)10月27日，令花岡一郎與川野花子(娥賓．那威)、花岡二郎與高山初子(娥萍．塔達歐)同一日舉行了婚禮。山地知識青年花岡一郎是台灣第一位原住民在1925年2月23日入學台中師範學院，並於1928年畢業，之後擔任警察巡查，花岡二郎於埔里公學校畢業後任警手，總督府認為引以為傲的成功教育典範，特別賜與兩人日本名字。事件發生當時，同為賽德克族人的花崗一郎與花崗二郎兩人沒有參加起事也沒有加入鎮壓，反而選擇帶著家人自縊，兩人都要比莫那‧魯道更早之前壯烈成仁，花岡一郎先殺其妻其子，然後從容自剖其腹而亡，家族10人也自殺於同一岩窟內，花岡二郎與家眷二十餘人隨即自縊於附近山中，如此原住民在呼天不應叫地不靈，不願受日軍凌辱而自殺者不計其數。


花崗二郎(左)、花崗一郎(右)


貼於霧社分室的花岡兄弟遺書，據說是由二郎所寫。右下方是花岡一郎


高山初子(左)、川野花子(右)

高山初子係荷歌社頭目塔達歐．諾康之女，霧社事件發生，花崗二郎之妻高山初子已懷有5個月的身孕，倖免於此難，光復之後高山初子更名為高彩雲，婦人辛苦將孩子撫養名為高光華，高光華先生曾經擔任過南投縣仁愛鄉鄉長。

專訪霧社事件主角「花崗二郎」遺孀「高彩雲(高山初子)」

因事件死傷人數，在日人軍警方面，戰死者28名、受傷26名，協助日軍的味方蕃原住民戰死22名、受傷19名，在事件之前，抗日六部落的族人共計1,236名，事件結束後統計，戰死者85名、被飛機轟炸死者137名、砲彈炸死34名、被味方番馘首者87名、自縊身亡者396名。以一個先進軍隊1,303人、警察部隊1,306人、官役人伕1,563人，總計4,172人，運用現代化武器，出動飛機、大砲、精銳武器，甚至使用化學武器，來對付無文字未開化的原住民，共消滅其百分之65的人口，霧社事件已引起世界輿論與日本國會的嚴厲批評，為期四十餘日的圍剿討伐戰役，始將事件剿平。


震驚日本、世界的霧社事件，日本主管殖民地事務的拓務省趕緊派員至霧社調查。資料來源：鄧相揚《霧社事件》玉山社 1998年

因日本政府決定從輕處分霧社事件的參與者，反而造成道澤群憤恨不平，霧社事件翌年1931年4月25日，日警再次使用「以番制番」滅族伎倆，脅迫道澤社Toda 族人以「論功行賞」手段發動「第二次霧社屠殺事件」即日人所稱「保護番襲擊事件」，把收容所僅存的抗日餘生者514 名，集體戮殺遺族216名，取回101個首級，對殺人者給予獎賞並與日警拍照。


「味方蕃」取回101個首級向日人繳功

霧社事件的發生，對總督府一向自豪的「理蕃政策」是一大衝擊，使日本人不得不重新檢討原住民政策，當時的台灣民眾黨曾發電給日本拓務大臣、內閣總理大臣，提出強烈批判與要求：「我黨認為霧社事件係向來恣意榨取及生活上之迫害與駐在警官不正、貪戾、殘忍之處置所激發者。應從速將總督、警務局長、台中州知事以下責任者撤職，並立即保證蕃人之生活，承認其自由，不阻礙其民族發展之政策，尤其宜乘此機會，對向來為保持官吏威嚴，放任非違亂暴，警察萬能之積弊，加以徹底的改革。」同時，更進一步通電國際聯盟控訴日本當局的暴行，使國際聯盟特地派員來台調查，翌年(1931年)元月，台灣總督石塚英藏、總務長官人見次郎和台中州知事都引咎辭職。


 

【泰雅耆老：莫那魯道非英雄】

  屠村殺婦　泰雅耆老：莫那魯道非英雄
攝影:許立帆  台中報導  更新日期:2011/09/12 12:58
電影賽德克‧巴萊熱映，賽德克族頭目莫那‧魯道，被塑造成抗日英雄，不過台中和平區泰雅原住民，卻不這麼認為，他們指控，霧社事件發生前1年，莫那‧魯道曾在日本人施壓下，率領族人以及日本人進村屠殺泰雅族人，有26名老弱婦嬬遇害，還差點滅村，在他們眼中，莫那‧魯道是仇人，不是英雄。
電影對白：「莫那頭目，我祖父說你年輕時是個英雄。」
賽德克族頭目莫那魯道，在電影裡以刀槍，英勇對抗日本優勢武力，歷史照片中，他身高180公分，高大魁梧，在族人眼中也是智武雙全的頭目，不過英雄形象，在台中和平區泰雅族原住民心裡，無法認同。泰雅族耆老兒子歐賓‧蘇樣：「有人說殺了2個，有人說10幾個，有人說20幾個啦，每個人的說法不一樣！」
泰雅族耆老說，1930年初，當時日本人「以番制番」，以原住民的武力，收服拒絕被統治的部落，當時就是莫那‧魯道帶領賽德克族人及日本人，殺害泰雅族婦孺，害他們差點滅村。泰雅族耆老兒子歐賓‧蘇樣：「但確實有殺人，都是老弱婦孺。」
相較於泰雅族，把莫那魯道當仇人看待，賽德克族卻對莫那魯道相當敬重，在他死後，為他樹立人形立碑、紀念碑，紀念這位抗日英雄，就連紀念儀式，馬總統也曾到場致意，而電影熱映，關於莫那魯道的歷史，也被拿出來討論，導演魏德聖又怎麼看。導演魏德聖：「英雄本來就是有人格暇疵的，特別是在那個年代，我們不要老是用現在的角度，去斷定是不是英雄的角度，看完電影你就明白了。」
文史學者認為，歷史事件發生年代久遠，而且當時沒有文字記載，不確定是否失真，不論莫那魯道的功與過，或許透過電影「賽德克巴萊」的熱潮，更關注原住民歷史，才更有意義。
 

為了拍【海角七號】，身兼編劇的導演魏德聖舉債3千萬，終於帶來突破2億的票房，且佳評如潮，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隨後也開始著手開拍原住民對抗日本人的「霧社事件」，要完成4年前就籌畫拍攝的【賽德克‧巴萊(Seediq Bale)】。
 

賽德克‧巴萊戲院預告2

一次聚會得知，好友的三胞胎兄弟中二寶和小寶，曾參與電影「賽德克‧巴萊」臨時演員的演出...  Blog 

參考資料《古戰場風雲錄-13.最後馬赫坡》、《玉山社-霧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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